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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晋有些奇怪地看着他,五叔可以称自己为小子,却对齐老爷子如此惧怕,这当真是有点滑稽了,他心中暗暗好笑,他知道在五叔眼中,齐瑞福是座高不可攀的大山,已经在他心中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形象,而自己的嗣凉王,对他来说还是太遥远一点,恐怕份量还比不上苏翰贞。他端起酒杯指了指皇甫贵笑道:“我和五叔当年创立了晋福记当铺,后来又成立钱庄,我五叔是做当铺的一把好手,但办钱庄却心有余力不足,本来钱庄是准备我亲自去做,但现在我也做不成了,我今天来也想和齐家谈一谈,看看我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?”他给申如意使了个眼色,申如意也起身谢道:“如意谢母后恩典!”“五叔,快别这样!”“怎么,你觉得娶我是在做梦吗?”苏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苏菡摇摇头,“已经快四更了,吃点东西,我们烤火,不行就在火边小睡一下,这边正好有软藤椅。”
无晋摇摇头笑道:“不用了,马上就到上东门,出了城,很快就到军营。”齐万年的分析使张容听得目瞪口呆,这样说起来,百富和东莱在江宁府的钱庄不都完蛋了吗?但最后经过他的深思熟虑,他还是决定封皇甫无晋为嗣凉王,确定他为凉王继承人,从表面上看,他似乎放弃了皇甫卓,将西凉军交给皇甫无晋,但事实并非如此,没有这么简单,不管皇甫无晋怎么升职,怎么定位,皇甫卓和张崇俊的争权依然存在,只不过又加上一个皇甫无晋,由两家争位变成三家争权。齐万年叹了口气道:“自从上次皇上晕倒后,整个朝廷的局势变得十分诡异,你可能还不知道吧!太子的东宫六率府军权已经被皇上收走了。”申如意心中也激动万分,连忙道:“儿媳记住了。”齐万年黯然地摇了摇头,“皇上已经批准了,但现在卡在户部手上,他们说齐家银票上的防伪彩条不符合户部的要求,要求把彩条去除,但我们知道,去除防伪彩条肯定会立刻出现假票,如果官府的惩罚措施和其他两家不一样,关上几天就放掉,那还不如不要官府保护,我们坚决不同意,后来经过交涉,户部又改口了,说齐大福银票的防伪彩条不去除也可以,但必须东莱银票和百富银票也同样要有防伪彩条,要求齐家把相关技术转给其他两家,这不就是与虎谋皮吗?这个方案我们还是不能接受,现在我的长子就在京城和户部交涉此事,不用想我都知道,户部其实就是其他两家手中的刀。”
张陇却不下马,在马上肃然道:“在下梅花卫都尉张陇,奉我将军之命,在此执行公务。”就在这时,门口又传来刘管事带有哭腔的声音,“老爷,维扬县发生大规模挤兑,已经波及到平江县,都说齐家被朝廷抄家了。”说完,他匆匆出去了,苏逊一个人呆坐在大堂内,他心中涌起一种强烈的悔意,真不该把菡儿嫁给皇族,苏家两百年的清誉可能就会毁在这门婚姻上。申渊从轿子里出来,拱拱手笑道:“大人找我这么急,有什么事吗?”远远的,只见数十名梅花卫亲兵护卫着两辆马车缓缓驶来,在府门前停下,齐万年连忙率家人迎了上去。宦官胆怯向偏殿一指,申沁玉重重哼了一声,快步向偏殿走去。
“周将军请起!各位兄弟,大家不必多礼,请起来吧!”城内只有三孔桥的齐大福钱庄前依然排着长长的队伍,秩序井然,已经有近一半人都取走了钱,让所有人心中都有了希望,而且齐大福钱庄表示,晚上不关门,彻夜取钱,这就使储户们毛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,大家都明白,假如砸了齐大福,大家更取不到钱。无晋带了几名士兵走进军衙大门,军衙院子里也冷冷清清,看不见一个人。